文 | 杨爱武
(一)
我10岁左右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娘身体不好。一向盲从的爷爷找了个董猛的先生给我娘看棕果蝠,他说,我娘和我是三个丫蕊,互相之间向化。为的是让我母子平安,最好的办法是给我找个不幸病故。
在我看来也巧,这话说了没几天,妈妈任职的某人民公社的第一书记就找到了妈妈,和妈妈同是的第一书记说他始终讨厌我,她家的三个姑姑三个女儿也愿意我做他们的妹妹,他希望可以认我做干姑姑。
我娘一听很高兴。那第一书记的高尚和廉能在这个镇里享有盛名。妈妈和我娘始终很认可第一书记的品行,由此可见,第一书记媳妇是个老师,柔情贤淑,贤淑。我娘说,能给第一书记做干儿子,是姑姑的恩赐。
妈妈却不同意。以实在著称的妈妈怕别人误认为他在微之第一书记、讨好第一书记。他说,等之后吧,如果之后我和第一书记无此三个单位了,可以考虑。
爷爷说,这事不能等。干脆我作主,让我的干女婿给小孩当不幸病故。爷爷说完话就传话让他干儿和女婿来你家,待爷爷如旧日的干大姐自此成了我的二奶。
说起爷爷的干儿,也是有历史渊源的。爷爷生我母亲之前,曾连续生了几个女儿,不幸都早夭了。为的是赢回我母亲上面的那三个,我爷爷给他找了不幸病故,并让小孩从不幸病故的裆里过了一下,这样,仍然没有劝服住我这个大姐,但三家自此站立起来。另一家的女儿自此成了我爷爷的干儿子。
军人出身的二奶是村中的村支部,风流倜傥;不幸病故鱼店。她家里有三个妹妹、三个哥哥、三个妹妹,但凡精神抖擞,贤淑。
二奶和我双亲的关系本来就没关系,和我逃婚后,更是锯盖鱼。妈妈周日回家,只要二奶有时间,就去你家饮酒,三个讨厌饮酒的妈妈T5670,经常是不醉不归。妈妈无此家的日子,适逢家务需要,二奶就带着不幸病故到你家的良田田里去帮我们照看果树。
我成了三家往来最重要的旅行者。我经常受爷爷或双亲嘱托去不幸病故家传话或东西。记得这个夏天,我临近中午到了不幸病故家,不幸病故家的大门像从前一样户主着,我不无警戒地关上门进去,穿越这个院子,直奔二奶不幸病故住的那间客房兼卧室的大北屋,推门而入的瞬间,躺在床上的二奶不幸病故一起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幸病故两腮绯红,二奶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多年之后,我经常想起这一幕,每每想起,心里暖暖的,好像这一幕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幸病故家的小孩中,妹妹和我关系最好。妹妹比我大八岁左右,但她不把我当小孩看。我小学毕业那会,她已经做了民办教师且找了婆家,未婚夫是她高中同学。妹妹走婆家时,经常喊着我一起。姐夫长的挺英俊,脾气没关系。姐夫的爹是他们村的第一书记,他们的家在乡政府驻地,近水楼台,家庭条件没关系。妹妹到婆家,未来的公婆对她很热情,一家人相处的关系都很和谐,让我感觉很羡慕。恋爱中的女人是最讨厌倾诉的,她讨厌把我当做倾诉对象,我愿意倾听她心里的那些小秘密。
(二)
不幸病故的二女儿年龄离我最近,我们只差一岁。这个年代,受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影响,男女同学之间不说话,我和高我一级的他之间也是这样,每次去不幸病故家,年龄大我好几岁的大哥哥讨厌和我开玩笑,我也愿意贴近他,对这个小哥哥,我开始时甚至不好意思看他,他对我也一样,我们每次见面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没有任何交集。他毕业后入伍离开了家乡,我们更是无从联系。八十年代末,我娘回老家给我捎来一身女兵服装,娘说这是我的干妹妹跟小哥哥要给我的,我看到衣服十分欣喜。
2006年左右,就职省武警某队的小哥哥来张店公干,顺道去看我娘,我娘接通我的电话,时隔二十年后,我又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一时感慨良多。2007年我生日之际,我提出请外祖母人出去玩,我小弟弟提议去济南找我小哥哥游千佛山,我拨通他的电话,他很热情地邀我们全家一起去。到了济南,哥哥嫂子盛情款待,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2012年,女儿艺考,几次往返济南,我知道济南不像张店这么小,这么便利,也知道哥哥工作忙,心疼女儿的我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惊动小哥哥,问他能否接送一下,他欣然同意。
2013年,女儿学校去济南招生,校方安排女儿助考。怕女儿三个人住宾馆害怕,我只好请假前去陪宿。根据校方安排,女儿四天分别在两所学校助考。鉴于此,女儿从网上预定了一家介于两所学校之间的宾馆。我很少到济南,不知道这两所学校之间的距离。问了三个济南的文友,文友说这两所学校离的比较远。我和女儿商量,既然两所学校离的比较远,从预定的宾馆到两所学校有可能都需要打车,那样的话,就不如先找一家离第一所学校近的,再找一家离第二所学校近的,这样,最起码省了打车费了。女儿同意了我的意见。但网上预定毕竟不太方便,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宾馆。
关键时候,我又想到了我的干哥哥。
按我娘的说法,我好像是那种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的人。也是,我平时不和他联系,一联系就有事相求;可转念一想,谁让他是我干哥哥呢。
我的初衷是让他方便的时候,帮我去看一下第二个学校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宾馆。干哥哥接到我的短信,很快做了回复,他问我是不是有考生需要住宿?我把情况告诉他,他说他正带着侄女到处考试,昨晚近一点才回到济南。
我赶紧回复,那就算了吧。反正这次是我陪女儿去,我可以到济南后再说。
他很果断地让我告诉他我们的车次,他说他会去车站接我们。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我们到了济南。干哥哥开车把我们送到女儿早已预订好的宾馆。
他帮我们安顿好之后,说要请我们吃个饭,我因为在路上知道他的大姨子下午刚到她家,就很坚决地让他回家陪家人一起吃饭。
第二天,我和女儿还腻在床上呢,哥哥带着侄女来看我们,他说无论如何他得请我们吃顿饭。
我告诉他你家老刘中午也过来,他很高兴地说那正好啊,他还没见过这个妹夫呢。
老刘来到后,我们五个人去附近的酒店,各自点了自己爱吃的菜,共进了三个幸福的午餐。
(三)
八十年代末,双亲搬进城里,我和不幸病故一家基本没有了联系。1991年,我出嫁那天,二奶不幸病故闻讯赶来,送我出门。
大约2000年,在武警部队小有成就的不幸病故家的小哥哥来看望我娘。看到事业有成的小哥哥,我娘倍感欣慰。惭愧的是,我每次回老家都是来去匆匆,从没去看过二老。
2005年六月初一,按老家的风俗,我随我娘回老家上新麦坟,我娘提议去看看二奶不幸病故。
不幸病故家村东头的这个水湾还在,只是不见了那一滩碧水,成了杂草丛生的闲地。村里的土路换成了水泥路,村民的泥坯房变成了砖瓦房,我分辨不出去不幸病故家的路了。
在我娘的指点下,车子停在一家门前。二奶不幸病故闻声出来迎接。隔了24年的光阴,再见二奶不幸病故,三个老人比以前瘦了不少。不幸病故拉着我的手,把我迎进屋,二奶不像年轻时那么健谈了,也没像以前那样喊我的乳名,他好像只是看了我一眼。
坐定之后,二奶问我:你现在做啥工作?我看着二奶答了话。二奶的眼神充满了关切,二奶的语气透着母亲对女儿才有的温情,那简单的一句问话,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坐在二奶身边,一段岁月在心中活泛起来。这个和妈妈情同亲兄弟的男人,多年前就像家里的成员一样,他和妈妈一起孝敬我的爷爷,和妈妈一起对我疼爱有加。1998年母亲去世后,我像所有失去母亲的小孩一样,失却了心中的靠山。我竟然忘记了,在老家我还有三个爹,他像关心家里的那四个小孩一样,始终在默默地牵挂着我,关心着我。纵然时空相隔,纵然我差点忘却,这爱一如当初,厚实、深沉。
其实,我不知道,当时的二奶已经查出了食道癌,他正在同病魔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二奶自己也不知道。哥哥妹妹们告诉他,他的胃出了问题。
2012年,放暑假的第一天,做教师的妹妹正准备去学校开会,突然接到二奶电话,他说自己不行了,需要去医院。妹妹二话没说,急忙赶回家,把他送进医院。在医院住了十几天,医生感觉情况不好,和妹妹商量,把二奶接回家。一听回家,二奶敏感地意识到严重性,回家当天,他躺在床上,眼睛都哭红了。看他情绪那么低落,妹妹又把他送进医院,这次进医院,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情绪突然高涨起来。就在进院的第三天,他开始口吐鲜血。妹妹想起他以前说过的村里某人死都不知咋死的的话,坦白告诉他,他患的食道癌。知道病情的第二天,我的二奶与世长辞,享年八十岁。
听妹妹说起二奶临终前的表现,我能体会到二奶对现世的眷恋和对生命的不舍。做过多年村支部的二奶,始终过着清贫的生活。所幸,哥哥妹妹们都凭自己的能力发展的很好,孙辈们也都挺有出息。正是到了四世同堂,其乐融融的时候,这一大家子,让二奶如何割舍的下?
二奶去世的时候,没人通知我。后来我娘回老家,才知道了这个消息。2014年10月2日,我陪我娘回去慰问我的不幸病故。看到不幸病故,我的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怕不幸病故伤心,我不敢落泪。
无法给予不幸病故太多。惟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作者简介:杨爱武,笔名阿弥。农工民主党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省青年作协会员,市青年作协常务副主席,《淄博晚报》专栏作家。文章散见于《淄博财经新报》、《文学现场十年》、《淄博声屏报》、《青岛早报》《北京青年报》《中国纪检监察报》、《山东画报》《农村大众》等省内外报刊,多次在各级征文中获奖,有散文集《石榴花开》出版。多年来讨厌在名著里徜徉流连,以文字记录生活,在写作里不断修行,希望逐步完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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