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老人相继住院怎么办]养老院里的老年生活:只是“活着”,只为“取暖”

 admin   2022-09-24 23:53   147 人阅读  0 条评论

不久前,这份《贫困地区中中老年人自杀未遂的人类学科学研究》让许多人愤慨。科学研究辨认出,贫困地区老人家自杀未遂现象已经严重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老人家之所以自杀未遂,除了生存艰难、疾病接踵而来,更重要的原因,是缺乏友情。

我们注重普及教育,却很少考虑怎样走向生命的起点。每个人日复一日一辈子,忙完了组织工作忙家庭,忙完了儿子忙侄子。在人口老龄化程度高达28%的苏州市启东县,四五十岁的老人家,绝大多数还在打工、做家务活。当她们老得不能动的时候,最渴望的是有兄弟二人在身边看护,可现实中环境因素,却让许多老人家不得不走进养老保险机构,完成使命人生最后的旅途。在这儿,她们能获得足够的关爱和照料吗?

在启东一间敬老院,78岁的老人家洪秀芬在看电视。Kendujhar 摄

敬老院,在这儿活著

我国贫困地区的县区,普遍都有敬老院,领养对象主要是低保户老人家。但事实上许多敬老院并不是安度晚年的地方,很多老人家而已在这儿活著。

启东全区有37家敬老院,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鱼行敬老院是其中的一间,目前领养着82名低保户老人家。

近日,本报记者驾车走进这家由原鱼行镇政府办公大楼改建的敬老院。刚进三间房,几位在院子里悠闲地的老人家疑惑地缓缓的了一下,便转过头去,又各自整天了。

房子很老,但很宽大。一楼、一楼被改建成学生宿舍,两人一间,内有空调、电视。偌大的顶楼,是值班人员的办公室。老人家们大多在房间里睡觉、玩游戏,也有老人家围坐一起打图版。见有人来,老人家们似受惊吓的兔子般,抬头看看,见无异常,便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但本报记者等一等看去,辨认出她们其实并没有忙什么。整个垃圾箱里很安静,静得让人惊慌失措。

院长陈可泉以为我们是检查组织工作的,向本报记者展示了这份《出售安全菜协议书》。原来,5月23日,外省一敬老院因在市场上购买了有毒蔬菜,导致70多名老人家出现中毒症状。陈可泉要求菜市场里的售菜人肖明清做出承诺:若出现类似事故,售菜科紫麻承担相应的医疗费用和相关刑事责任。

82名低保户老人家,只有7名值班人员,无论如何关爱和照料,仅买菜做饭,就占去了值班人员大部分时间。伙食还是不错的,每天中午都能保证四菜一汤,食堂还尽量变着花样做。陈可泉说。当天中午的伙食,的确不错:茄子夹肉、炒豇豆、蛋丝拌凉粉、南美白对虾,还有丝瓜蛋汤。这些老人家的费用,都是政府给的,我们只要把钱花好就行。陈可泉说。

中午11点30分,吃饭的铃声响了。老人家们从各自房间走向食堂,依旧静悄悄的。值班人员已经把菜摆放在桌上,老人家们只要打好饭,按照桌上标好的名单坐下就餐即可。

食堂很大,10张四方桌,七八十位老人家共同就餐,竟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悬在屋顶的电风扇,嗡嗡地转着。别人在想什么?饭菜香不香?还有谁没来吃?老人家们好像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也没有交流的欲望,她们而已机械地吃着。

显然,这是家条件不错的敬老院,但旁观的本报记者,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压抑。在这儿,没有友情、没有友情,甚至没有任何感情交流。她们,仅仅是活著,没有任何活力。

中老年公寓,在这儿生火

喂、喂、喂……83岁的缪金武试着麦克风,各位来宾,各位老人家好!喂……

尽管戴着助听器,缪金武依旧听不清麦克风里的声音。其实,麦克风的开关并未打开。看着他那认真样,团坐的三十多名老人家善意地笑着,既像看热闹,又像在给他鼓劲。其实,她们并不在意音响好坏,也不在意节目精彩与否,她们只图这每周一次的热闹团聚。

缪金武和这些老人家一样,都是启东县宾山中老年公寓中的一员。30多名老人家中,最小的63岁,最大的已93岁。每周五上午,中老年公寓都会组织一次集体活动,或者外出散步,或者在公寓里才艺表演。当天因为下雨,她们便团坐在活动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唱唱歌,说说话,发整天。

第一首,缪金武唱的是《国际歌》。他挥舞着右手,希望其他老人家们站起来和他一起唱,因为这是首红歌。有些老人家配合着站起来应和,不方便站起来的人,也会心地笑着,还不时下意识地咂吧咂吧嘴。

缪金武并不在意有多少人响应。第一首唱完,便是第二首——京剧《打虎上山》。如此高亢的曲调,岂是83岁的老人家唱得?两句没唱完,便开唱第三首民歌《拔根的芦柴花》……

体力毕竟有限,加上其他老人家也想表演,三首歌唱完,缪金武满意地落座。紧跟着上场的是79岁的张克飞,他要为大家朗诵自己创作的文章——《夕阳感悟》。

张克飞曾是一所小学的校长,颇有文采。因为患慢性肺气肿、肺源性心脏病,担心住在家里遇突发情况抢救不及时,便主动要求住到中老年公寓来,因为这儿医养结合,有一定的抢救能力。

我们老人家,在时间上是又富有、又贫穷。平时没事可做,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时间没地方花。但我们最缺少的还是时间,因为生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张克飞总结得很有哲理。

老人家们都像孩子,得哄着她们。宾山中老年公寓兼康复医院院长袁晔华说,这些老人家,都是子女无法照料才送来的。其实,她们非常希望受到关注,但在家里,晚辈往往无暇顾及。在这儿,老人家们可以相互关注、相互生火,我们也能为她们搭建平台展示才华。

才艺表演间隙,康复医院副院长张军教老人家们做简单的康复操——梳头、揉鼻子、提肛等。做操期间,仍有老人家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过来凑热闹。我们在这些老人家眼里,还是细伢儿,她们是我们的爸爸、妈妈,但在生活方面,我们又是她们的‘妈妈’。60多岁的张军说。

中老年公寓明显比敬老院多了些生机。相比那些因子女不孝,只能孤独终老家中或亡于医院的老人家而言,住在中老年公寓里的老人家无疑得到了更多的关爱和照料。但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些关爱和照料,肯定可望而不可即。

托老所,在这儿乐活

在启东,住不了敬老院又住不起中老年公寓的老人家,还有另外一个去处——社会热心人士办的托老所。这些托老所,入住条件不高,随时可来,随时可走,类似于托儿所。

大豫镇丁家店村的姜步英托老所,是启东目前最大的托老所,领养了46名老人家,最大的已经95岁。看到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家里的老人家给钱也没人愿意照应,就想办家托老所。58岁的姜步英皮肤黑黝黝的,典型的贫困地区妇女。前两年她与丈夫季文进投资80万元,在自己住宅周围盖起了多间平房,先后布置了80余张养老保险床位。这儿的收费只有中老年公寓的一半,最低每月800元,全护理的每月也只有1800元。

办了托老所后,夫妻俩就再也没消停过,还从外面招了6个人。每天晚上,夫妻俩都坚持查房,半夜里有个风吹草动,就拿着大电筒到处照。为节省开支,季文进白天还打理两亩多地,种植各类果蔬。他饲养的几十只鸡鸭,和承包的一个鱼塘,也为托老所节省了许多费用。

姜步英托老所接收三类老人家:生活能自理或半自理的、不能自理的、精神障碍患者。只要不是传染病或癌症,我都收,因为这些老人家实在无处可去。姜步英说。

在托老所的餐厅兼活动室里,二三十位老人家或坐在一起打牌,或看报纸玩游戏,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牌桌周围人气最旺,桌上散放着一些硬币。小来来的游戏,让老人家们从中找到了点小刺激,所以玩得很起劲,围观者也很专注。

本报记者现场可以感受到,这儿老人家的心态,明显好过敬老院甚至养老保险公寓里的老人家。见本报记者采访,她们还很友善地微笑搭讪。尽管语言不通,但能感受到她们过得安逸,活得满足。

题外话:托老所能否转正

并非商人,本是农民。姜步英和爱人季文进对这些老人家特别有感情,挣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维持运转。我和丈夫每月也就1800元工资,打工也比这个多,还少操心。但看到墙上挂着的19面锦旗,姜步英心里总是暖暖的,那是她和丈夫的收益,再多的钱也买不来。

谈起刚刚离世的季元英,季文进忍不住落泪。非亲非故的季元英住托老所快两年了,一直认季文进为干儿子。她总是叫我宝贝,我也叫她姥娘,只为她心里有个依靠。季文进说,老人家一直心衰,在托老所靠救心丸抢救了4次,最后一次,实在抢救不过来了,才让她的大侄子接回家,不到10天就去世了。

开张两年以来,已有10多名老人家相继离世,不断耗费着夫妻俩的心血和感情,她们看上去明显比实际年龄大得多。但让姜步英和丈夫更难过的,是至今无法申请执照,连个合法的身份也没有。没有执照,心里就没底,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不知道儿女将来能不能接手。姜步英对此非常纠结。

正因为没有合法身份,托老所紧缺桌椅、活动器械等,却无法接受社会的捐赠。启东合并了许多学校,很多学校的桌椅即使堆在仓库里烂掉,也不能捐赠给我们,因为无法履行捐赠手续,送给我们,就是资产的流失。

本报记者辨认出,姜步英托老所里的桌椅,全是杂牌军,都是各农户家里废弃的八仙桌、条凳,而搭建的简易房也根本无法通过消防审核。另有3名精神病老人家,只能被铁锁锁在屋里,让她们活著是夫妻俩的心愿。不过,本报记者暗暗担心,一旦发生意外,真不知夫妻俩如何承担这个责任。

敬老院太压抑,中老年公寓有点贵,介于两者之间的托老所,似乎更适合贫困地区老人家。不知相关部门能不能给它一个合法的身份?同时对其加强管理,使其规范化运作,为老人家们提供一个温暖安全的家?(本报记者 朱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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