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小姨多鹤》:女性的牺牲

 admin   2022-09-24 22:58   91 人阅读  0 条评论

戴桃疆

萨德基:这里是两个港式小剧场。

孙红雷在参演《宫中·甄嬛传》之前始终在演甜美的年青男性,好在孙红雷和那些甜美年青男性配角存取的天数,戏写得都比较踏实,配角的重叠率并不高,甜美可以是有层级的,复杂的。在众多甜美年青男性配角中,也包括两个顶着韩国名字的配角,《姨妈多鹤》的男主角渡边多鹤。

《姨妈多鹤》是金锁记于2008年完成的长篇短篇小说,短篇小说本身是有纰漏的,比如多鹤女儿出生的天数、孩子们去韩国的天数,在技术细节上存在前后进出,男主角多鹤也是金锁记童话故事常见的谜样女子,尽管短篇小说中有很多关于这个韩国男人的相貌和行为谈吐描写,但她始终像两个如玉的记号,谜样又冷酷无情。

2009年播映的剧版,让这个配角清晰许多。或许是因为多鹤正式成为剧重点颂扬的对象,具备了儒家思想男性的绝大多数情操,那些情操使她的韩国人身分正式成为两个负担。为了黄金档播映,剧最后剪辑了一部分戏,阐明多鹤的身分其实是中国人,让情操复归中国。

和金锁记诸多冗余在大时代背景下的情仇一样,《姨妈多鹤》也有两个宏伟的时代背景。1945年8月,苏联展开七月龙卷风行动进入中国东北与韩国侵略者作战,韩国政府无力制定侨民保护计划,留下了伪满韩国拓展团的男性成员。孙红雷出演的渡边多鹤本来有希望坐船到韩国去,不幸半路上遭遇盗匪,被挟持装到箱子里卖价,盗匪以为她倒下了,只好抛尸,结果被市集的杜建徽母亲(胡亚捷饰)捡了回去。

杜建徽(姜武饰)的妻子朱小环(闫学晶饰)曾经在韩国人的争抢下丧命,难产的同时失去了性功能。杨家始终想为儿子再招揽个男人鳏居,只好把多鹤捡了回去。朱小环因为多鹤是个韩国人,加上母女感情较好,起先并不愿意采纳多鹤。但有了接触之后发现多鹤是个懂得忠贞的人,天数久了,便改变了态度。

姜武饰杜建徽(左)和闫学晶饰朱小环(右)

多鹤很快便和杜建徽有了两个女儿,之后又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为了减少麻烦,杨家决定让多鹤隐藏自己的韩国人身分,让多鹤以朱小环妹妹朱二环的身分在家中生存,三个孩子管朱小环妈,管多鹤叫姨妈,这就是标题《姨妈多鹤》的来历。

《姨妈多鹤》天数跨度不小,始终延续到十年动荡的特殊历史时期,多鹤的韩国人身分正式成为杨家的隐患和负担,孩子们逐渐长大,多鹤也有了新的情感归宿,动荡时期人际关系的复杂让杨家不得安宁,多鹤和杜建徽所生的三个孩子也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经历,杨家在大时代中经历了诸多磨难,多鹤非但没有离开杨家,反而正式成为拯救杨家最有力的行动者……

张佳宁饰张春美

杨家起先将多鹤视为是捡来的生育工具,随着在一起生活的天数越来越长,多鹤也变成了杨家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短篇小说中的多鹤,始终按照中国人对韩国人的刻板印象进行描写,她美貌、总是流露出一低头的温柔,她有韩国人的专注和洁癖,也有韩国人的狠劲儿,那些都正式成为这个配角在十年动荡历史时期中被揭露出国籍身分的原因。这种刻板印象到了剧里被淡化许多,孙红雷如玉美丽,气质上仍然是中式的。

《姨妈多鹤》本质是两个伦理道德故事,在中国民间仍然存在纳妾习惯的时代,因妻子不能生育而要求被救命的韩国男性代为孕育,生育之后不能拥有亲子权利。这和当下热热闹闹的代孕问题如出一辙,人到底能不能通过支付一定的物质代价、提供物质帮助换取男性的子宫使用权?

金锁记并不讨论这么当代的问题,剧也不讨论,无论是短篇小说作者还是剧创作者都力图打造两个有一点点悲情的娘道故事,男性在故事中被牺牲也主动牺牲,保全的对象永远是男人,为男性制造困境的也是男人,从杜建徽到最后的小彭,男性配角几乎没有可爱的。这种不可爱,间接拔高了男性牺牲的神圣性,这部剧演员选得都不错,演员演得也不错,否则故事也不会打动观众。

孙红雷饰渡边多鹤

韩国到1980年代才制定出一套针对滞留中国韩国人的归国政策,从新闻报道和1990年代到千禧年之后陆续出现的纪录片和剧中也能得知,回到韩国后那些人并没有较好地融入韩国社会。渡边多鹤这一代人是特殊历史时期产生的特殊群体,这一群体身上有文化冲突,归属认知等更加深刻的问题有待发掘,《姨妈多鹤》只从异族男性身上看到了一低头的温柔,用来体现男性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那一点不胜莲花的娇羞倒也足够。

本期编辑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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