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本人、大姐、大姐女婿
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的大姐。
大姐跟小弟同是,他俩成婚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记得小弟和大姐成婚那天,我的姨妈抱着我挤入了新房。我看见大姐低着头坐在炕角,背对门外。她穿着的红色的长裤,上面五彩缤纷粒状般圆斑,脑后垂着两对又黑又长的大发辫,显得极为好看。
姨妈教我叫新小女儿(他们当地的风俗,的刚成婚不久的媳妇的称呼前面都要加上两个象形),我叫了一声,大姐转过身子,往我手里塞了一颗枣。我这才看到了小女儿的模样,她长得可漂亮了,皮肤棱状,颜值脸上嵌着两对又大又花的眼睛。这是我五岁以前留在我的脑子里最深刻的记忆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国家正处于建设末期,举国上下所有家庭的日常生活都很极为困难,他们家更是一无所有。
当时,我的舅舅刚于十四岁,我四岁多,姐姐款冬十八岁。母亲病了五年,刚刚医疗保障未愈,家中一无所有。房檐上只铺着一张用竹叶编成的铁管,仅有的几床棉被也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晚上睡觉我和姐姐跟母亲三人盖排钱棉被,舅舅没棉被盖,头上盖着的是山羊皮袄。
大姐并没数落他们这个贫困的家,她和一家人一起,Auterive为改变家中的贫困面貌辛苦耕作。
大姐多才多艺,在她的一转眼下,母亲和两个哥哥终于有了袜子穿, 他们头上穿的衣服,尽管依然极为破烂,但布季脏兮兮的了。
在生产大队里,大姐尽管科紫麻,力气小。但地里的体力活,她勒富瑟雷县翻来下,没一样家务能难得住她。她干活从不落到别人后面,红卫和每两个入社,都很佩服她。
其实,我还有两个舅舅。三年极为困难末期,父母将我的舅舅罗伊和塞隆给山中里的两户人家,给一家人取回了保命的粮食。放走了还在孕期的舅舅,等于要了母亲的雷神之锤,母亲从此悲恸不已。母亲是上门服务女婿,担负着扶养外公的义务。母亲病后,只能将暂时寄住到东川的丫环家日常生活。大姐得知情况后,主动提出将外公接回家赡养父母。外公回来后,大姐只要有空,就给外公洗衣做饭,精心伺候。三年后,外公含笑离开了人世。
在母亲五十一岁那年,她得到两个消息,我的舅舅被他的养父打伤了。母亲痛苦过度,昏迷了过去。一连七天七夜都没睁开过眼睛,家中人给母亲连棺材和老衣都准备好了。在医生的救治下,昏迷了七天的母亲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由于脑子缺氧时间太长,母亲整日呆呆地坐在炕上,日常生活无法自理。
母亲得病前,舅舅和二嫂已经成家,随着两个个侄儿侄女的出生,全家已经有十一口人。为了便于日常生活,由母亲做主,他们一家人分成了三家。
在这极为极为困难的末期,小弟和大姐主动向母亲提出,把母亲接到他们家中,由他们照顾。小弟在外工作,实际上大多数时间是大姐在照顾母亲。大姐是既要参加生产大队劳动挣工分,又要照顾重病的母亲,还要抚育自己年幼的三个孩子,那是一段多么艰难的日子啊!
在大姐的精心照顾下,母亲的神智恢复正常,日常生活逐渐能够自理。
进入老年后,母亲脾气很大,经常因为一件小事跟小弟大动肝火。一次,不知因什么原因,母亲用棍子打了一顿小弟,然后却离家出走了。过了几天,母亲气消了,回到了家中。母亲刚坐上炕头,大姐就给母亲泡好了茶,还给母亲烟锅里装上烟,双手递给母亲。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在替自己的丈夫向母亲认错。
为了家人的日常生活,母亲一辈子都不停地在田间耕作,把一身的力气都用完了。步入老年后,母亲行动不便,日常生活无法自理。母亲吃饭有极为困难,大姐就亲自给母亲喂饭;母亲每次把粪便拉在了裤子上,大姐默默地把满是粪便的裤子洗干净。在母亲卧病在床的三年时间里,由于有大姐的精心照顾,母亲没受过一天罪。
大姐不仅孝顺老人,而且对于他们兄妹照顾也得非常周到。母亲得了重病,到大姐家日常生活后,母亲和我及姐姐的一日两顿饭,由我一边上学一边做饭。母亲得病前,款冬十四岁的我连开水都没烧过。
那时,他们的主食只有玉米和高粱。特别难做,我做出来的饭特别难吃。大姐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和小弟多次向母亲提出,把他们两家合成一家,由她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可母亲考虑到照顾母亲,已经给大姐增加了很重的负担,合家后大姐的负担会更重,所以坚决不同意。
我考上高中后,要去三十里外的学校上学,母亲和姐姐的吃饭成了问题。为了不影响我上学,小弟和大姐再次向母亲提出合家,可母亲还是不同意。小弟和大姐请来了伯父和堂哥说服母亲,还是没成功。最后,小弟跪在地上请求,母亲这才答应了合家。
两家合成一家后,全家大小共九口人的日常生活,都要大姐两个人照顾,大姐更累了。户子里的几位堂兄看不下去,不止一次地劝说小女儿让我退学,可小女儿告诉他们:只要姐姐能学习,就让她上学吧!我不耽误她的前途。
我上高中时,每周周末回家要带干粮。星期日上午,小女儿在利用在生产大队劳动中途休息时间,赶回家为我准备一周的干粮。家中人吃的是粗粮和黑面,小女儿给我准备的干粮里,一半是白面一半是玉米面。不仅如此,小弟和大姐还给我带上煤油炉子和白面,让我在附近的油田单位换面条煮着吃,这在当时他们整个学校,是绝无仅有的。
我高中毕业后,参加高考落选,当上了一名民办教师。开始还不被县教育局认可,干了一年多,一分钱的工资都没领到,家人还是支持我继续教学,是因为有机会继续参加师范录取考试。那段日子,我每天早晨只能给家中担满两大缸水,其他什么活都干不上,小女儿从来没一句怨言。
在此期间,有两件事至今让我难忘。一次,一位堂嫂来家中串门,看到小女儿正准备做一大一小的两双棉鞋,问小女儿在给谁做鞋。小女儿回答:在给大姐姐和大女儿做,大姐姐以前脚被冻伤过,先给她做成,以免今年脚又被冻伤了。我刚好从外面担水回来,听到了这话,我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另一件事是小女儿到学校给我送包子的事。那时,又一次的高考时间临近,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两个人留在学校复习功课。我所工作的学校离家五六里路程,那天下午,小女儿要到学校附近办事,就从家中给我带了几个包子送到了学校。我从小女儿手中接过冒着热气的包子,一股暖流从我的心底里流过。
大姐看到学校里只有我两个人在复习,无不担心地对我说:这么大的学校,你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复习,太不安全了。从明天开始,你放学后回到家中,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吧,家中的活不用你干。听到小女儿关心的话语,我非常感动。从那以后,我每天放学后回到家中复习功课。家中的活再忙,小女儿从没让我插手。
可是,那年参加师范录取考试,我仅以一厘之差而又一次落选。得知消息后,我觉得对不起家中人,就想寻死。我开始绝食,大姐非常担心,她一边劝说我,一边亲自给我喂饭。那时,母亲还在病中,小女儿对我做的这一切,比母亲还要周到。
1989年11月7日,我的舅舅因车祸而离开了人世。对于他们家来说,真是天都要塌下来了。在这一家人都悲痛欲绝日子里,是大姐帮助小弟为一家人撑起了一片天。
大姐和小弟成婚时,舅舅刚于十四岁,他见证了大姐为家中的付出。舅舅尽管嘴上不说,但他从内心极为敬重大姐。大姐对舅舅,比亲弟弟还要好。舅舅的去世,大姐极为悲痛。但她强忍着悲痛,劝慰悲痛欲绝的父母,安抚二嫂和两个侄儿,帮助小弟为舅舅处理后事。
舅舅去世后,大姐对二嫂和两个侄子关怀备至。尽管那时家中的日子,还不是极为宽裕,过年时,小弟和大姐把二嫂和侄儿接回,亲自为二嫂和两个侄子缝制了新衣服。每逢寒暑假,侄子们回到家中,大姐都笑脸相迎,给他们端吃端喝,二嫂和侄子们从心里感谢小女儿为他们的付出。
舅舅成家后,跟他的养父养母分出去单过。他们只分给了舅舅和三嫂一孔窑洞和很少的粮食,根本无法糊口。小弟把舅舅和三嫂从山中里接了出来,在他工作的县城附近的生产大队落了户。
年轻的舅舅和三嫂不会过日子,大姐手把手地教他们料理日常生活。每当夏收和秋收季节,大姐跟着小弟,来到舅舅家中,帮他们抢收粮食。舅舅的两个孩子出生后,三嫂两个人照顾不过来,小弟和大姐把他们四岁的女儿带回家照顾。舅舅的儿子上初中时,小弟大姐把他领回老家上学。
在大姐刚上五十岁时,可恨的病魔就缠上了她。她被医院查出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十几年来,大姐顽强地和病魔抗争着。今年五月份,大姐在北京协和医院做了开胸手术,手术非常成功,目前正在痊愈中。
大姐和小弟成婚五十多年来,她孝敬老人,关心兄妹,照顾子侄,为了他们的家呕心沥血,辛苦付出,她是他们一家人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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