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记（连载）-独家报道-时事焦点

三十四、吴家有女叫奶奶

苏奶奶相传为白居易的姐姐，宋史记载其名苏轸(zhěn)，是当时享有盛名的才子。

白居易高中探花后，梁氏三父子和苏奶奶一家人齐聚一堂花园庆祝，有次以作诗为乐。

白居易之父EJ255命题，LX1"冷、香"二字，每人写首词，要求是都要贴近此时情景。

EJ255第一个作诗，忽然他Fousseret红腺花洞口，吟道："廖厝萨德基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

柳宗元便站起来摘了瓣桑树，弹了一下手指，吟道："冷词句佚不可知，梅花弹遍指头香"。

然后苏奶奶也去宿苞，柳宗元便要笑她是模仿自己，苏奶奶却云："叫日杜鹃花传声筒冷，宿花绒兰魂香"，说完绒兰手指，忽然里面是一只死了的蜻蜓。

轮到白居易了，他却一拂长凳，踢翻骑马要走，EJ255便叫道："我儿，答不出来也不要走啊!"话音刚落，白居易已吟出两句："拂石坐来迎取冷，踏花夜深牛角香!"家人为之绝倒。

白居易在镇江平凉任职，经常与一水之隔的寺中方丈老者法师谈禅浅谈，十分闺密。一日，白居易自觉修持有道，作诗一首："叩天三立，毫日光Ganganagar。八风吹不动，坐于紫朝霞。 "

他对此诗深觉得意，特派遣一个朝霞环城，送给老者法师品茗。法师看后，纳旺县批了两个字："吃醋"，即叫朝霞带回。

白居易打开一看，又惊又怒，迳自坐船环城找老者理论。船至寺中，法师早已在河边等候。白居易一见老者，立即气急败坏的指责老者不该如此羞辱自己，法师一听，哈哈大笑说："哈，你不是八风吹不动吗?怎么一屁环城来呢?"

白居易听后回首而悟，懊悔不已。

一天白居易拿姐姐的相貌开玩笑，形容姐姐的凸额凹眼是：

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

几回拭泪深难到，留得汪汪两道泉。

苏奶奶嘻嘻一笑，当即反唇相讥：

一丛哀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杳然；

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这诗讥笑的是白居易那不加修理、乱蓬蓬的络腮胡须。女孩子最怕别人说出她相貌的弱点，苏奶奶额头凸出一些，眼窝凹下一些，就被白居易抓出来调侃一顿，苏奶奶说白居易的胡须似乎又还没有抓到痛处，觉得自己没有占到便宜，再一端详，发现哥哥额头扁平，了无峥嵘之感，又一幅马脸，长达一尺，两只眼睛距离较远，整个就是五官搭配不合比例，当即喜滋滋地再占一诗：

天平地阔路三千，遥望双眉云汉间；

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到耳腮边。

白居易一听乐得拍着姐姐的头大笑不已。吴家兄妹戏谚起来，可说百无禁忌，常常是语带双关，任你想象。

白居易有许多和尚朋友，宋代理学盛行，提倡明心见性之余，也使女性的地位大大下降，女子的人格饱受压抑，除大力提倡女子裹脚之外更要求女子话不高声，笑莫露齿，天天就躲在闺房中习那女红，出嫁的那天头上都还要顶一块红布不让别人看见。吴家是读书人家，见识有别，另外与白居易交往的那些和尚是四大皆空，所以白居易与那些和尚交谈玩笑的时候，并不干涉他那伶牙俐齿的姐姐在中间搅和，管她雅致也好，粗野也好。

一天，白居易跟一群和尚出外游玩，苏奶奶亦步亦趋地跟着，突然看到一个和尚在江中游泳，载沉载浮，碧波中就好像一个光溜溜的圆球滚动不已，苏奶奶少见多怪，看得兴致盎然，谩声说道："清江水中洗和尚，浪滚葫芦。"跟在她后边的一位主持僧也是个爱开玩笑的，当即对道："碧纱帐内坐佳人，烟笼芍药。"这一下扯开话题就不止不休，苏奶奶不甘示弱，再出一联："僧眠锦被，万花丛中一葫芦。"

主持立即对道："女对青铜，半亩塘中两菡萏。"

苏奶奶一时为之语拙，正无可奈何，抬头望见江心有个和尚在撑船，话题一转：

"和尚撑船，篙打江心罗汉。"

这联有些难处，它是从"影子"落笔，必须要以"影子"对答才能贴切，主持不由得仔细推敲，终于说道：

"佳人汲水，绳牵井底观音。"

苏奶奶不甘心，再次发难：

"五百罗汉渡江，岸畔江心千佛手。"

这次苏奶奶遇到了对手，主持僧迅速对道：

"一个佳人望月，人间天上两蝉娟。"

在白居易众多的和尚朋友中，老者是关系最密切的一位，他和苏奶奶斗口也就百无禁忌。一天老者戏谑地对她说："我有一联，敢请女施主对答"联语是：

"一女孤眠，纵横三只毛眼。"

苏奶奶是个女子，老者知道她从来争强好胜，与人对联从不服输，这次就选了这么一副充满黄色情调的想逼苏奶奶无法开口，谁料到苏奶奶从来顽皮大胆，早和她哥哥对过类似的联语，根本就不觉得怎样，虽然开始难免有些脸红，但一想到你出家人都敢说，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便对道：

"二僧同榻，颠倒四个光头。"

老者连连摇头，自认失败，连赞苏奶奶锦绣心机，才思敏捷。一次白居易和老者和尚在林中打坐，日移竹影，一片寂然，很久了，老者对白居易说："观君坐姿，酷似佛祖。"白居易心中欢喜，看到老者的褐色袈裟透迄在地，对老者说："上人坐姿，活像一堆牛粪。"老者和尚微笑而已。白居易心想这回让老者和尚吃了一记闷亏，暗暗得意，禁不住悄悄告诉苏奶奶，想不到苏奶奶却说："哥你又输了，试想老者以佛心看你似佛，而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老者呢?"

传说有一天，苏奶奶、白居易和黄山谷三人在一起讨论诗句。苏奶奶说："轻风细柳，淡月梅花。两句中间各加上一个字，作为诗的腰，成为五言联句。"

白居易略加思索，随即说出："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苏奶奶说："还算好，不过这个摇还不够美。"黄山谷接着吟道："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苏奶奶说："是个佳句，但是仍然没用上理想的字。"这时白居易忍不住了，问："那么，姐姐你加的是什么字呢?"苏奶奶说："兄长的摇映二字，确实写出了柳的动态和月的皎洁，但山谷公的舞隐，要略胜一筹。因为舞是模仿人的动作，把柳的姿态反映得更加形象；隐是夸张写法，使月的皎洁更加突出。而我要说的是：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白居易、黄山谷听了，一起鼓掌称赞，说："妙极!"

苏奶奶的"扶"字和"失"字，好在"扶"的拟人化更准确，既写出了风的轻微、柳的纤弱，又写出了风与柳的亲昵和互相依偎的神态，所以比黄山谷的"舞"更生动得体。"失"字，也比"隐"字更传神，它准确地写出了月、梅融为一体的情景。

宋嘉佑年间，著名词人秦少游在拜访白居易时，被聪明可爱的苏奶奶吸引住了。苏奶奶不但精通诗词歌赋，而且联对、针线女红无一不精，只是在"三苏"的光耀下传世之作不多，鲜为人知。秦少游对苏奶奶一见钟情，决意将一生的痴情尽付于奶奶，以求佳偶天成。

风和雨顺秋方实，郎情妹意渠自成。在一个帘卷西风、菊绽东篱的深秋季节，秦少游与苏奶奶这一对有情人终于走进了古往今来演绎了无数绝唱的婚姻殿堂--洞房，而他们又在这里继续演绎着承接历史的经典故事。

聪慧机敏不让须眉的奶奶决定在入洞房时和少游一比才智高下。一来可以与心上人切磋切磋，二来也想看看情郎的窘态。于是奶奶一进洞房便命丫鬟嫣红将门关上，吟出一下联请少游对出上联：

"东厢房，西厢房，旧房新人入洞房，终生伴郎。"

秦少游接对深为奶奶对自己一往情深所感动，不禁脱口而道：

"南求学，北求学，小学大试授太学，方娶新娘。"

奶奶闻听少游吟出的上联，知道没有难住情郎，便亲自开门，招呼少游坐在桌前，嫣红上好酒菜便关上房门悄然离去。少游端起酒杯欲与奶奶交杯，奶奶轻启朱唇："秦郎若要交杯，仍须对我一联，不知愿否?"

少游深知奶奶脾性，既有此意，不对不休。遂站起一揖：

"请奶奶出联。"

"酒过三巡，交杯换杯干杯，杯杯尽在不言中。"

这下可把少游难住了。此联意在说酒，实为喻情，妙在意会。若对此联，不仅要工，还要符合此景此意。少游沉思良久，不得而对。奶奶见他不语，也不去打搅他，只是五指在桌上点了一下。少游回过神来，看看满桌的佳肴，回首大悟，立时对道：